曹溪寺 门票
曹溪寺乃具有宋代建筑风格的古寺,这是上世纪40年代初,建筑学家梁思成游寺的观感。该寺大殿正面“西方三圣”(阿弥陀佛中坐,观音、大势至两菩萨左右胁侍),壁后“华严三圣”(释迦中坐,文殊、普贤胁侍)木雕像,1956年经全国佛协副会长周叔伽鉴定,乃宋代遗物。据此可以认定,寺始建于宋代大理国时期。简介安宁曹溪寺的同时,不能不提到与寺有关的“圣水”。曹溪寺早期情况,文献中未见提及。明嘉靖十二年(1533年),五叶禅师道成重修寺宇后,请留居寺内的杨慎写了《重修曹溪寺记》(碑现存后殿)。杨氏指出:此寺是佛教禅宗六祖慧能的道场,和慧能驻地的曹溪水借喻“法流”一脉相承,接着就介绍寺附近有小泉(后人习称“圣水”),每天三次流量特别大(“来潮”)。后人在泉下凿池蓄水。相传“来潮”时,“泉神金酴”(蟾蜍)也在池中出现。杨慎叙述寺的兴衰前,特别把上述现象称为“异境”,看来不无道理。慧能(638年~713年)乃初唐高僧,继承禅宗五祖弘忍衣钵,在广东韶州曹溪宝林寺传法,倡“顿悟法门”,开创了禅宗的南宗一派,信徒特多。南禅宗传播甚广,影响深远。是否因六祖驻地有曹溪,安宁也有“圣水”,信徒们从而兴建了曹溪寺,抑或寺建成后,借六祖驻地曹溪作为寺名?值得进一步研究。在杨慎笔下,曹溪寺全盛时期,楼殿矗立,僧俗诵经之声此落彼起,寺管田产片片相连,每年的田租收入可观,寺里供应的斋饭,一顿几乎有千人就食。因兵燹破坏,寺宇塌毁,僧众星散,经籍碑刻荡然无存。曹溪寺由盛转衰,当年的声名逐渐被人淡忘,直至道成禅师大修后,又由衰转盛。“圣水”距寺不远,位于从寺下山,转入第一个山箐北行不远的林丛中。隆庆二年(1568年)冬,滇抚陈大宾所写五律《游曹溪寺》的三四两句“圣水三潮异”句注:“四海之水,皆日夜再潮,独此寺有小泉,一日三潮。”曹溪一派同句注:“六祖曹溪,原在岭南。”说明当时确把“圣水”视为寺的组成部分。从此,“圣水”、“圣泉”之称广泛出现,“圣水三潮”也就成为安宁一景了。曹溪寺中有元代所植的昙树和梅树,夏秋之际,古树繁花,为古寺增色。昙花,多在夏季晚间开放,仅一小时左右即谢,不易见及。道成禅师重修寺宇后,鉴于昙花花期极短,开放时异香扑鼻,因在树左辟出宝华阁。嘉靖二十二年(1543年),杨慎再次游寺,看到“昙花一现”景观,又写下古色古香的辞赋体《宝华阁记》,刻碑于寺内(此碑有剥蚀,现存碑廊)。碑文赞颂此花乃“天宫分种”,祥瑞所钟,同时表扬道成精通佛法,能修复名寺。曹溪寺“法灯复明”后,吸引着不少文士,前来诵读“庄介遗碑”(指上述杨慎两碑,按杨氏去世后,学术界私谥之为“庄介”),佛教徒则来烧香礼佛。万历(1573年~1620年)年间,先后两次有人舍金购田,捐为寺产。崇祯十一年(1638年)十月,徐霞客游曹溪寺。在大门口见杨慎两碑并立,就忙着入寺觅纸抄碑。次晨,在党姓秀才导引下找到山下大树根脚向南流入石质月池的“圣水”。徐氏在《游记》中写道:他来时“早潮已过,午潮未至。此正当缩时,而其流亦不绝。”他认为,来潮时水流可能“更涌而大”。在泉畔,徐氏看到新建不久的“问潮亭”,万历后期云南巡按张凤翮写有碑记。后来,朱寿琳还建立了“海潮分派”坊。经过明清之际的战火,曹溪寺再次衰败。清康熙二十九年(1690年)云贵总督范承勋游寺,得见被伐的昙花树根萌出新枝,便捐建了三间“护花山房”。云南按察使佟世雍则发动全省官员捐俸,重修曹溪寺。康熙三十三年(1694年),全寺大修竣工,范承勋和滇抚王继文(继任总督)写有碑记。佟氏除题书“天涵宝月”悬于正殿外,并建有傍花楼,写有《傍花楼记》。王继文且重修圣水三潮泉亭,亲题“吐纳灵潮”。曹溪寺大殿重檐间,凿有一个直径42厘米的圆孔。民间相传,农历每年春分、秋分节令期间,月出时月光由圆孔透入,能正照在阿弥陀佛的胸前。清初所修《安宁州志》,首见“有每二、八望夕(按二月八月十五日前后,多为春分、秋分时节),月照佛胸,其圆如镜”的记载。后人由而派生出此一景观,每60年始能一见,且与昆明“金碧交辉”同时出现的异说。由于地球在天空的位置变化,并不以60年为一周期,故后说没有科学根据。1983年,曹溪寺管理处的许椿萱君告诉我,他住寺期间,多次察看“月映佛胸”景象,都没有得见。一次春分期间,却偶然看到“日映佛胸”。我当时联系民间旧传的“二分说”,觉得春分秋分时节,昼夜同长,“日映”极有可能。因撰写短文,发表于同年第4期《科学之窗》杂志。云南天文台张柏荣君看到拙文后,测出次年可见“日映”七次的准确时间,在1984年第1期《科学之窗》上披露。1990年,云南天文台测出3月17日到21日,可见“日映佛胸”。3月19日,该台部分工作人员和市建委档案管理处的刘青,专车赶往观看。当天上午7点10分,太阳出山。7点39分,阳光投影由大佛右耳、右唇角经下颚,7点56分到8点02分之间,移至胸前。8点19分,“正照佛胸”景观消失。刘青事后写有报道。虽然不是“月映”,但至少说明,早年有关“二分”传闻,决非子虚乌有。此一问题,留待后人继续研究。康熙四十一年(1702年),云贵总督巴锡之子鹤寿游寺,又捐资把大殿后的万寿阁扩修为后殿,还捐献了一个大铜香炉。同年,云南巡抚石文晟拨田百亩,交由住持寂杲经管,作为寺产,供全寺30多名僧人和游方和尚的生活费用,以及寺中油烛之需。来寺的人,都会访问“圣水三潮”。后来,池上方设置石质张口龙头,龙口内放置石珠,泉水从龙口下注池内。流势较大时,激荡龙珠发响。康熙以后,曹溪寺不时得到维修。从清代到民国,始终是百姓游息、信徒礼佛的胜地。1924年,昆明市政督办张维翰(去台后任监察院代理院长)来游,应地方之请,亲题寺名,悬挂至今。1943年,原交通部技术厅机务室驻寺期间,通过测算,设计制作出“曹溪日晷”。到1944年,寺宇又出现旧朽。住持和尚慈济因向外募捐修寺,并在昆明《观察报》刊登启事,接受捐款。省主席龙云一次来游,获悉此一情况后,令昆明、安宁两市县调查寺产。查得昆明业已倒塌的羊神庙,乃曹溪寺公产。于是命昆明出卖羊神庙地产,作为修寺之需。龙氏且扩修了寺左上的珍珠泉,开发水利,灌溉山间田亩。同时修整了从山脚到珍珠泉的汽车路。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,人民政府对全寺进行维修。1956年宣布曹溪寺为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,成立管理处加强管理。改革开放以来,寺内彩画一新。并绘有《九龙图》、《西游记》组画,装饰门头壁间。现存的一些碑刻,陈列于碑廊,供人鉴赏。其中崇祯御笔“松风水月”,乃民国年间由省外拓片来滇翻刻。现存后殿“南海三圣”中坐的铜观音,线条柔美,造型端庄慈蔼,极具观赏价值。传闻唐继尧执政时,华亭寺僧虚云认识此像乃艺术精品,拟将之移往华亭寺,后经地方抵制,始保留下来。